觉得那和尚顺眼又顶用,才破例带着他的?”
玄止盯着歧阳子那只妖化的右眼,笃定道:“若无此次苍山冒险之行,裴前辈说什么吾都愿意相信。梧桐神木有安神定魂之效,为区区一凡僧闯苍山、折神木,吾不信那位小师傅能让前辈欠他这么一份‘大礼’。”
“险些白白葬送了他一条命,不算?”
歧阳子虽仍未弄清楚他与同悲共感的缘由,但平心而论,当日若不是他莫名共感,只怕同悲性命便真的交代在了那花草妖精的手上了。
玄止闻言摇了摇头,却没有多说什么。
歧阳子耸肩轻笑,转回头自顾自雕他的木珠子,也不再多说什么了。
玄止今日却格外话多,见前辈无意再开口,他便继续道:“一心宗有心举办仙道大会,号召众道宗共抗祸兽之乱。”
“不自量力。”
“那祁道元欲将前辈从前佩剑当做魁首之礼赠出,仙剑有灵,前辈也打算听之任之么?”
歧阳子吹去手上木屑,照例将雕琢好的珠子丢入小丹炉中烤着,对玄止替他忿忿不平之事却无半分动容,只淡淡道:“听之,又如何?自始至终,我也从未应你一剑之约,何必执着?”
“虽不知前辈百年间经历了什么,只是吾以为世间公正与苍生苦难分量相当。”
“剑者,为不平?”
“剑之颠峰并非无心,虽为仙身,亦不敢忘这是非公正。二者皆为大道,并行不悖,不论红尘。”
楼巳在旁听着,不自觉退了两步,实在是玄止和他师尊所说的话他分明听得清楚,可听进耳中却觉晦涩难解,一时心生敬畏,不敢轻易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