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!”
不知是谁竭力喊出来这么一句,除同悲岿然不动外,余下众人闻声回头,只见高耸的海浪足有十丈之高,正以滔天之势向岸上袭来。
巨浪中隐约浮现的异兽令所有人心中的恐惧攀升至顶点,无头无目的怪物却有一张血盆大口,好似有吞吐万物之势。
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亲眼见祸兽本相,面对比小山都高的怪物,若说心中镇定全无畏惧那是假话。
即便了觉等人已十分清楚自己越是害怕,越是会助长祸兽之力,可恐惧还是不由理智控制。紧咬要关却止不住身子战栗,周身先是畏寒,继而四肢力气像是被尽数抽空,连互相搀扶站起都变得格外艰难。
浑沌庞大的身躯扑到岸上,大浪席卷而来,便在众人避无可避之时,四周忽得乍现金芒,无形之壁将洪流尽数挡下,众人身上连一滴水都未沾到。只不过此时所有人皆是惊魂未定,心神还未从刚刚即将被巨兽与海水吞没的恐惧中缓过来,仍有些痴痴地盯着被劈开的洪流。
许久,不知是谁长舒了一口气,余下其他人才跟着将方才憋住的那口气呼出,心跳如擂鼓,只觉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一般,久久方得回神。
歧阳子白衣翩然,足下踏风,几步越过尚呆愣的众人,将被浊气牢牢困住的同悲一把拉开。
灰衣僧人此刻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好皮儿,僧衣早已被浊气割得破破烂烂,脸上、手臂以及胸口的伤痕尤为密集,伤口处流出的血尽是黑色,而伤得最重的,无疑是同悲的一双手。
手心已被浊气烧灼发黑,皮肉早不知被削去多少,伤口深可见骨,险些将双手手掌一并洞穿。方才同悲的手掌垫在最下,此时骨头显然已断掉了,随着歧阳子扣住他手腕一拉,碎成数瓣的舍利啪嗒一声滑落,佛珠上余下的菩提珠也散落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