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皇上,正是如此。”裴秉安沉声道。
闻言,元德帝突然偏过脸去,撕心裂肺得重咳起来。
他早过天命之年,龙目含威,身姿肃挺,鬓发却覆上了霜白。
自登基以来,夙兴夜寐,积劳成疾,近日又染了风寒迟迟未愈,龙颜已显疲态。
重咳声在御书房回荡许久,元德帝挥了挥手,裴秉安会意,上前将香炉熄灭。
天子近侍没在房内,他倒了盏热茶奉上。
喝了几口茶,元德帝的咳喘平息下来,眸光沉沉地看着自己最得意器重的臣子,良久未语。
慎之的表字,是他亲自为裴秉安取的。
六年前,他一战收服西金,边境安稳至今,大雍朝才得以休养生息,百姓也不再受战乱之苦。
惜才爱才,他把人召到京都,任金吾卫上将军,持金字令牌,可随时进出皇宫,商议军务。
只是,移目看向龙案上请罪的折子,元德帝靠在椅背上,龙颜不悦,默然不语。
裴府受贿,他如数归还贿银,自请削官去爵,受杖脊、流配之刑。
暂且按下此事不谈,元德帝咳嗽几声,道:“依你之见,军粮一案有谁来查合适?”
裴秉安拱手道:“臣与林相均牵涉其中,不便举荐,还请皇上定夺。”
话音刚落,秉笔太监进了御书房,道:“皇上,景王殿下来了。”
还没等元德帝开口,转眼间,景王萧祐已大步走了进来。
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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