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几日,城中大雨又下了好几场,走过街口仍能闻到隐约的血腥味儿。
那两日,苏掌柜把我关在绣坊里,不准我出去。
她说:「秦俭啊,你这条命好不容易捡来的,想去刑场送死不要连累了我们,锦衣卫盘问了多少遍,绣坊的师傅们都是用人头担保的。」
我知道啊,我都知道的,我拼命地拍打着门,哭得泣不成声:「让我去送送他们,我想再看一眼伯伯和伯母……」
苏掌柜隔着门叹息一声:「砍头呀,看了要做噩梦的。」
说完,她便走了。
我坐在地上,紧紧地抱着膝盖,全身颤抖,想象着高高挥起的大刀,手起刀落,人的脑袋滚在地上……
我好怕,也好恨,那种滔天的恨意蔓延全身,令一个柔弱胆怯的女孩咬在了自己胳膊上,满嘴的血腥味儿。
……
我跪在地上烧了纸钱,零星火光在风中燃烧,四周寂静,只有我呜咽的声音——
「阿彦哥哥已经杀了姜春了,当年来棣州的那些太监都死了,伯伯伯母,大仇已报,沉冤得雪的日子不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