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天光明亮,那房间早早亮起黄色灯光。
相熟的小友——博士吗?
星琪在老人身后进入房间,她一进去,感应门自动关闭,把其他人关在门外。
室内温度比外面高,星琪长舒口气,一路因寒意而僵硬的肌肉和关节总算松展,但心里的那根弦依旧紧绷。
老人家在摆放棋盘的方桌前坐下,“不用拘束。”
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,室内有浅淡的松香的味道,一角假山盆景冒出云雾,不算干燥。
老人家在打量她,就他的年纪而言,这番端详可以解释为长辈对晚辈的关怀,但夹杂了说不清的琢磨。
他认识她,星琪想。
“我没有太多时间,老先生。”
老人笑了笑,“你跟老人家论时间不多,是不是太不给老人家面子了?”
星琪摸摸后颈的刺毛。头发被剪短,她总有种不安,好像被人强行扒下保护壳,时时刻刻都有人在后面盯着她。
她知道这是心理作用,不过也有可能任怀成和刘卓在外面看着她。
小男生多动症似的沿着院中的水流走来走去,不时趁弯腰逗弄金鱼的功夫,斜眼看里面。
任怀成拉扯了他几下,叫他安分点别乱走。
星琪垂下视线,落在老人的黑布鞋。
“我有失忆症。”她说,“今天是第七天,过了今天,我可能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我知道头脑糊涂的滋味,不太好受。”老人摩挲着手杖的龙头,木制握柄油光滑亮,像盘久的珠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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