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楼上看风景的人知道她睡得迷迷糊糊,得要滚滚惊雷方能真正唤醒她。
否则,她就是任由摆弄的提线木偶,随便什么不讲道理的命令都会愣头愣脑照做。
夏老师的视线蜻蜓点水地从那人面上掠过,似乎萦绕心头的千思万绪是向着别的谁。
另一双浮皮潦草地扫了眼楼下,便不动声色地觑着夏老师。
夏老师长得十分赏心悦目,有着人群中脱颖而出的特别气场,垂在右侧盖住耳朵的长发遮住了助听器,掩盖了生理障碍,却平白添了阴郁的气息。
当近距离亲眼目睹刺激场面,阴郁便化为兴奋,及对激越行为的渴望——如果她换一重出身,很有可能会被送到这里。
两人各有所思,操场上第一排有人动了。
是个矮小的豆丁,他先天发育不良,后天营养不良,强撑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,晃了两下,身一斜晕倒在地。
两名穿黄雨衣的助教一人抱头一人抱脚,将他抬到观览车上,却没有送去后面医务室,就让他坐在观览车上。
“我等了一晚上,你就让我看这个?”
看出夏老师浮于表面的不快,孙襄理道:“要不了太久了,你留心看第四排边上那个刚入列没多久的高个男生。”
听她这么说,夏老师戴上眼镜,定睛凝视着男生。
他约莫二十出头,两颊早早长出横肉,一双上三白露着凶狠的光。
雨打湿了外套,在肩上留下两块深色印记,男生难耐湿热躁动地扒下衣服,贴身背心包不住偾张的血脉和肌肉,而两条肌肉滚动的粗壮胳膊甩开外套,向朝他喊话的助教做出攻击姿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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