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得很安详。
宋晓梅怀孕结果出来那天,爷爷第二次被医生下病危通知书。
撑过了足足十个月,见了孙女一面,真正意义上毫无牵挂地去了。
像是应了爷爷的预言,又像天生跟方家男性长辈气场不合。保育箱里特殊护理了两个月的早产儿,跟爷爷呆了不足十分钟,前一秒刚获得在这世上的代号,后一秒突发晕厥再回保育箱。
方爱军也一样,稍微摸一下逗一下还行,一旦上手抱,十次有八次当场表演病理意义上的哭岔气,剩下一次过敏,一次高烧。
方规又仿佛是敦促方爱军老骥伏枥奋斗不息来的。
方爱军是爷爷老方头饥荒年代捡来的弃婴,跟老方头走街串巷,最后在方家村落下脚跟。
那时候方爱军记事了,记得东家一口涮锅水,西家一把红薯秧。
当方爱军摸爬滚打数十年终于攒下人生第一桶金,也可能是最后一桶金,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回报收留了他爷儿俩的村子。
他给村里修了路,建了学校,看着村里下岗后无以为继的男女老少,用本打算赡养老方头和给自己夫妻俩养老的钱,接下了国营企业在村里的烂盘子。
说来是命。
接下厂子的第二年,三十年被医院无数次确诊不孕症的宋晓梅怀孕了。
方规出生那一年,方爱军刚接手的、前面连亏了五六年的厂奇迹般地扭亏为盈。作为刚改制却必须承担一百多名职工及其家庭生计的私营厂,当年竟有12.2万元的利润结余,县报用头版头条宣扬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改制事例。
第二年,方规周岁前半个月,方爱军在展销会上为当地抢来了第一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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