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月蕴溪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,叹了口气,妥协地举起手机,“tre、due、uno。”
裙摆转起来,从领口往下的花仿佛一湾会流动的河流,反光的珍珠碎钻是潋滟的水光,零散的花瓣是飞溅的水花。
月蕴溪想,如果在白天,裙子的颜色应该会称得她皮肤很白,冷感的白。
她会像冰镇过的氧气。
晚上也很好,是松林里的清雾。
而章文茵在做这条裙子时,大约是在想,她是一条生命之河吧。
不用做宽阔的大海,也不用做奔腾的江流,只做一条纤河也未尝不可,流动在属于自己的花路上就好。
鹿呦转了一圈又一圈,直转得头晕眼花,脚下都站不稳,“好了么?好晕,我……”
“好了好了。”月蕴溪眼疾手快地抓住她胳膊,将她拽进了怀里,给她披上了外套,好笑道,“大晚上的,不睡觉,在这臭美。”
“你不也是,大晚上的,不睡觉,在这看我臭美。哎哟,不行,不能说话,想吐。”
鹿呦下巴搭在月蕴溪肩上,搂着她的腰,闭着眼睛,感觉世界在脚下飞快地转动着。
耳边,月蕴溪低轻笑了一声,没说话,抬手抓了抓她后脑勺。
像按摩抓抓在头皮的感觉,很舒服,减轻了晕眩感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鹿呦缓过来了,贪图拥抱带给她的安全感和温暖,没松手,只是睁开了眼睛。
视线里是像钢琴琴身似的无边夜色,十二月尾的纤月,小小的,弯弯的,而柔光不减,像被细细调律过的琴键按出低音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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