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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子身着简陋,但衣衫干净整洁。仰着目光正视他,挺直脊梁跪于堂前,气骨铮铮模样。
陆寅用手撑着头,言语轻蔑。
“沾了些文人迂腐气就开始得意忘形,哗众取宠的腌臜,本官生平最是憎恶你这种人。”
“草民不敢。”
“不敢?现如今谁人不知你谢晋笔下《泯州赋》名响朔州城。怎么,不敢认了?”
陆寅将案前一张薄纸甩在他身前。
“后土例划三百里,不若湮入北海长安宁。”
三百里虽然囊括朔州、阖江与楚州,实则几乎是点明了骂他朔州刺史陆寅尸位素餐。
陆寅表情阴鸷。“你是个指桑骂槐的好手啊。”
谢晋脸上并无多余神色,“草民有一言欲诉,请大人成全。”
陆寅冷笑一声。“你说便是,我要是不让你说,是不是届时又有人骂本官昏庸,不听民意了?”
“历年朔州与楚州相较之,众人都偏心于朔州沃壤,而患于楚州水涝。是故为官者皆不敢问津其地,楚州多年民生哀哀却也毫无办法。
朔州与楚州并无一墙之隔,承蒙天地仁厚,城中不能算富庶,但百姓也衣食无忧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,本官没闲心和你废这些话!”
“自太通年起,淮水水涝灾害愈发严重,已经祸及朔州。大人可知城中四处饿殍,百姓奔逃,朔州已不复往日鼎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