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所高中是封闭式管理,如果他住校的话,没有他的同意,外面的人没办法去学校里打扰他,老师还承诺他寒暑假他也可以继续住校。
但他还是拒绝了。
追债的人不可能轻易罢休,他去了学校,辍学的很可能就会是魏悯之。
魏悯之当时才十来岁,长得又瘦又小,还是个小病秧子,出去打黑工都没人要,不像他,人高马大皮糙肉厚,吃点苦也没什么。
要说他没有一点不甘心,那根本不可能。
人可以很快适应更好的生活,但是从云端跌进泥潭,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。
最开始打工的时候,每一天都是煎熬,那种痛苦不仅仅来自于身体的过度劳累,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那种完全不需要动脑子的机械性的重复劳动,还有那些老板把他当牲口看待的态度。
很多时候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只有痛苦才能让他觉得他还活着。
但是后来,他连痛苦的精力都没有了。
他变得像那些工友一样麻木,唯一的消遣就是最便宜的劣质香烟,只有在见到魏悯之的时候他才会短暂地恢复正常人的形态。
那几年他唯一的信念就是要让魏悯之顺利考上大学。
他曾经以为,他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、对未知的探究欲早就被那几年的生活消磨干净了,现在他却发现并不是这样。
或许魏悯之真的比他自己更了解他,才会态度强硬地把他送回学校。
跟周围那些同学比起来,他没有家长施加压力,魏悯之也从来不会说什么让他必须考多好的成绩这样的话,按理说他应该是最轻松的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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