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指着山上那些树,问妈妈,这是什么花那是什么花,妈妈有些能答上来,有些太远了看不清。
江有盈放松身体依偎着妈妈,“我应该再勇敢一些的,这样你就不会受苦了。”
继而反思,“今天是我太冲动,我以后不会这样了。”
沈弦月心疼她的早熟,“妈妈没用,没护好你。”
决定从医院逃跑,是担心女儿再回到那个家,免不了一顿毒打。什么事,她都是先紧着女儿,从没考虑过自己。
回老家,想着那边还有些亲戚,把脸抹了揣裤兜,实在活不下去,找亲戚借钱先应付着,不至于两眼一抹黑。
她总是这样,把自己想得太没用,把人想得太好。
善良的人,在这世上总是活得更艰难些。
大巴车摇摇晃晃,江有盈起先晕车晕得厉害,胃里吐空,到后来只是昏睡。
但每一次大巴到服务区,沈弦月还是把她晃醒,下车去换卫生巾,想让她身上舒服点。
她蹲在卫生间,袖子捂鼻,小腹隐隐作痛,可心里很高兴。
收拾好自己,她打开门出来,看妈妈抱着衣服在外面等,洗手的时候又从镜子里看到自己,她们都在笑。
车开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,早上八点大巴到站,她们下车,在附近的早餐店吃豆浆油条。
这地方江有盈小时候跟妈妈来过,但早就不记得,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,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,胃口不错,还喝了碗肉粥。
出来没带行李,沈弦月去商店给两人置办了身新衣裳,然后找了家旅馆,决定先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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