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染血,原本只有眉心一点红印,如今竟更像鹤了。
本就重伤的陵子游被震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,狼狈滚倒在地。一直待到烟尘散尽,他才勉强支撑起上半身,仰起头来,眼中映着少女的模样,惊愕与震撼一点点泛开。
血雨停了。
玄露木然停在原地,目光失焦地不知放在何处,她抬起一只手,抹去顺着面颊滑下的湿热,另一只握着剑紧了又松、松了又紧,最终还是牢牢地抓在手里。
过往的一幕幕如此清晰而迅速地浮现在眼前,从来到这个世界的初始、得到那本书、等待漫长的百年、终于遇见命定的那人,再到和他相处的每一日每一分细节,那些本以为已经忘却的记忆就这么被挖掘出来,整整两世的相处早就不是简单的陪伴,而是刻入骨髓的习惯。
她早已、她早已……
少年初登山峰凌云壮志,被欺凌排挤郁郁难安,被发现血脉驱逐下山,来到魔界,直到死亡重启时间,他们再度相遇,她的记忆里不知何时全然是对方的脸。沈宴淮好像向她愈发靠近了,烤鱼,梳羽,关心的言语,周到的心意,还有……那句表白。
最后一幕,是沈宴淮认真的笑脸,“或许,小鹤什么时候才愿意给我答案?”
干涩的唇瓣张了张,最后被哽咽挤满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玄露声音带着哭腔,眼睛眨了又眨,怎么也看不清晰了。
倏然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
她脱力一般跪倒在地,任凭泪珠不断砸进泥土,心脏痛得皱成一团。
再回答也没有用了,能听见她的人,已经没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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