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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火他不可能扑灭,现在采取措施也只是在做无用功。
范意只能尽力拖着身躯,如行尸走肉一般,往前,继续往前。
他的意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灵活清醒。
身体越是疼痛,越是无法动弹,思维就越是活跃,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发生的所有变化,并放大数倍。
在眼前彻底陷入黑暗的刹那,范意听到了女巫传来的碎语。
这里的每一寸土壤,每一样在燃烧着的物件,以及坐在房屋中间的,将死者无助的悲鸣,全部剪入到范意的耳中,试图去影响他。
女巫说:要他们体会到与自己同等的痛苦,才能通过审判。
女巫说:
“给我们扣上莫须有的罪名。”
“要让我们戴上异端的帽子。”
“如今,我们并不奢求什么,也不渴望什么。”
“毕竟世界上的人啊,都是一样的,是一种名为欲望的载体。”
“我们也是。”
范意整个嗓子都被毒烟堵住,发不出声腔,生理性的泪水争先恐后地从眼眶中滚落,不等坠地便化作水汽,消失不见。
他在活生生地感受着自己的死亡。
“迷途的羔羊。”他听见女巫说话。
“你听过鹅妈妈的童谣吗?”
枯尸主动挣开了铁柱,那些将它钉住的,生了锈的通红的铁钉摔在地上,清澈响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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