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拉起,若以林鹿角度来看,这一动作不啻于直接将他从深渊边缘拉回。
林鹿此时心情十分复杂,一半是死里逃生的窃喜,一半是畏惧死亡的后怕,还有一直萦绕心头久久不散的,对纪修予的崇拜感激之情。
我本是匍匐在地的蚁,何其有幸引得神明垂青。
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。
纪修予率先走了出去,猫蛋搀着脚步虚浮的林鹿紧跟在后,直到走出有如修罗地狱般的小院,林鹿才恍觉重生若悟之感。
林鹿望着身前背影,犹豫几次想开口。
道谢?问询?好像当下场合都不是说这些的时候。
他的头昏昏沉沉,吹了良久的冷风也还是不甚清醒。
“督主,”一锦衣卫小跑着赶至纪修予后半步,边跟着边低声问道:“还剩下几名御马监无品太监。”
纪修予没说话,只是摆了摆手。
“是。”锦衣卫拱手一礼,回身照办去了。
幸而大难不死,福气应在后头,可林鹿越走越不安,直至走到草场大门,纪修予领他们来到停轿的位子,林鹿猛地感到背后恶寒,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。
这一眼不要紧,却将林鹿本已稍缓几分的颜色再次骇得惨白。
“猫蛋你年纪长些,跟轿慢慢走着,”纪修予吩咐,“林鹿,天可怜见的,准你与咱家同乘。”
“谨遵掌印吩咐,”猫蛋从善如流站到轿撵一侧,路过林鹿时推他一把,小声道:“还不快谢恩?”
林鹿却踟蹰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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