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出远门啊?去很久?”
“没什么……”张思议慌张低下头,还没来得及将药放回包里,就快步向医院大门走去。但走出大门并没有让她舒一口气,她脑中缠绕着一些疑问,只好鼓起些勇气回头。
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子正摇晃向医院的走廊深处,张思议追上了他。
“你说的……那些消失的人,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她问他。
他转身面对她,因为僵硬歪斜的站姿,看起来比她高不了多少。“什么事都有,打架,抢劫,一起闹事。小混混嘛,有的人断手断脚,有的人共享女友……但是现在都失踪了。”他说。
“为什么你要特意说是住在我那里的人?”
“我以前的头儿和他女友就住在你那栋楼,好像是在天台吧,房东盖了个违章的房子,租得便宜,地方又大,两男一女刚好,嘿。后来头儿把另一个男的捅了,在天亮之前跑了。”
堂弟说得面带笑意,张思议越发胆战心惊。因为他形容的那个出租屋和她现在租住的很可能就是同一间,而让自己搬去同住的袋熊也说过她有两个男朋友。
“后来他去哪了?”张思议强作镇定。
“我怎么知道。那栋楼里还有几个他的兄弟,那天晚上一起跑了。刚才那些事也是从他女友口里传出来的。反正那晚有人说看到他两个眼睛都是血,跟鬼似的。天亮后有人去追那血迹也没找到,那血迹突然就消失了。到现在,那些人连尸体都找不着。”
张思议浑身发寒,匆忙回到出租屋后,她首先打开了袋熊的卧室。那些被留下的私人物品堆在地面、桌面与床垫上,因为它们张思议一直没有对外征集新室友。现在她开始翻箱倒柜,想找到一些和堂弟的话相吻合的痕迹。当两手与膝盖被弄脏,扎起的头发变得松垮,她站在地面的杂物中,用力掀起了厚床垫,床垫背面露出大滩洒落的血迹。张思议大叫一声哭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