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带。
京城到西州上千里路,万山阻隔,千里风雪,他只为她而来。
“好一个遵从本心。”霍嫣然笑着对柳彦说:“在北漠的这几年,我明白了一个道理。身为女子也要懂骑射,能自保,做任何想做的事。缰绳握在自己手里,御马飞驰想去哪里就去那里,我要回大兴,自己也能回,不是非得要谁来接我——”
公主说这话的时候神采飞扬,跟离开京城的那一天截然不同。
她看着柳彦,“不过……你能来接我,我欢喜不尽。”
柳彦看着公主的眼睛,两人四目相对,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眷恋与欣赏。
直到拓跋瀛打马上前,喊了声“柳大人。”
才打断了两人的对视。
“大单于。”
柳彦拱手朝拓跋瀛行了一礼。
这边说着话,坐在马车的春枝也掀开车帘往外头看来,“是谁来了?”
“是柳探花。”翠儿高声道:“柳探花来接公主了。”
春枝闻言,颇有些诧异。
前些日子京城那边送消息来,说她爹慕青山和柳彦等人因为不肯听瑞王的,在牢狱里受了刑,得在府里好生修养,柳彦不好好在京城里养伤跑到西州来接公主,可见这人对公主情谊匪浅。
“柳大人从京城一路赶来西州,想必也劳累非常,接下来的路还是坐马车吧。”
春枝说着让人给柳彦安排马车。
柳探花可是大兴的栋梁之才,可不能累坏了。
霍嫣然想起柳彦身上还有伤,立刻就让他去乘坐马车,她自己跟柳彦同乘一辆马车,美其名曰好说话。
春枝由着她,整个队伍也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连一向最重规矩的柳大人都没说这于理不合。
一行人继续上路进京,马蹄踏破残雪,冰川渐渐消融。
霍嫣然和柳彦坐在车厢里,她把翠儿给的一个暖手炉塞给柳探花,“你身上还有伤,等我回了京城在城门口也是一样的。”
柳彦眸色认真地说:“不一样。”
“就因为你说过要接我回家?”霍嫣然说:“君子重诺是好事,只是世间事不断变化,也不必太过执着,要懂得变通才是。”
就像她已经可以自己回到大兴,回京城一样。
虽然她在这里见到柳彦很开心,可一想到柳彦身上还有伤,他这一路奔波劳累,要是一个人在路上有个什么万一,那后果真是不堪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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