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内暖烟熏熏,绛紫鹤氅中的人儿倦倦抬眼,清英雅秀,眸中含笑。
她一手转动着翡翠扳指,一手握着象牙念珠,悠然抬手撑着头,她开口道:
“好久不见啊,李娇。”
虽着文士装,但并未束胸,也无喉结,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人。
尚有几分诧异,李娇问道:“不装了?”
她明白李娇再问什么,淡淡摇头,用茶盖撇去浮沫,她手中的青瓷盖碗如玉温润,细腻光滑。
只听她浅笑道:“现在,没这个必要了。反倒是抛出一个可大可小的把柄,用起我来才更趁手……”
不知为何,李娇觉得,她很像是一棵开花的枯竹。
所有的锦衣玉饰都只是枯败的序章,她笔直,挺拔,疏离,生气了无。
仿佛连月色都能将她压垮。
“风雨欲来,姚月这人,指不定哪天就舍了你。你现在收拾收拾,嫁给我,还来得及。”
即便是恢复了女身,依旧不改那副膏粱纨绔的德行,轻晃着手中的象牙念珠,她调笑道。
无甚波澜,李娇淡淡垂眸,“我当初就不该留你性命。”
左思笑得伏在靠椅上起不来,身躯剧烈地起伏,笑声若落叶般枯朽,像是落叶被碾碎时的尖叫与控诉,似笑更似哭。
嘴角挂着嘲弄的讽笑,她慢慢撑着坐起身来,整个人冷得像铁,“别把自己说得这般高尚,我身边又怎么会没有跟着人呢?”
靠坐在软榻上,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是一根根细针,绵绵密密地袭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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