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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久闻雪月仙大名。”李娇颔首笑道。
季华言举了举手中的酒盏算是致意,这才发觉,她竟随身带着酒。
蓑衣之下是一袭明红缂丝团花袍,头戴花丝松石抹额,中间镶着一粒硕大的红宝石。面若玉盘,她眉眼舒展,款款含情,叫人一看就是自幼在锦灰堆里打滚的浪荡富贵儿。
季华献知她素日里喜繁奢好排场,又不喜昏暗的屋子,她一进屋来,季华献就挥挥手,又朝身后的侍女吩咐了几句,不一会儿,屋里就又多添上几处琉璃灯并黄金花树灯盏。
一时间,竟要比白昼还要亮上几分。
宝盏华灯下,季华言暗暗朝李娇看去,手中的白玉盏咕噜滚到地上。酒气悄然充斥鼻腔,方才的散漫与轻狂顿然无踪了。她愣愣往前坐了坐,不自觉握住了李娇的手腕,微微俯身,痴痴然望向李娇,眉眼不自觉染上笑,她亲切问道:
“姐姐平日里可作诗?家住何处?我今日去城郊的“寒江雪”垂钓,那儿的鱼儿甚是肥美,姐姐平日里可喜食鱼脍?改明儿我钓到好的了叫人送去姐姐府上。”
季华献颇有几分微妙的恨铁不成钢,一面往她怀中塞个暖炉一面奋奋道:“什么姐姐来姐姐去的,叫李君!”
哪知她听后还认真思索了片刻,才摇头道:“嗯……这个‘君’字不好,女儿虽本就是君子中的君子,但现下许多蠢材将男的称‘君’,平白让这个字沾染上了几分浊气,姐姐既与我长姐是同窗,便亦算得上是我的姐姐,姐姐既然姓李,我便唤姐姐作李姐姐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