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这般——似乎生来就有无穷无尽的眼泪要去流。
五十而知天命。她似乎在很早的时候就窥见了自己的命运。
不知是谁说,少年人都是不会信命的。
可宋稞似乎不是。
她信命,信因果,在极早的年岁里就开始相信。
一下下抚摸着肩上的马儿,她感受着它的呼吸、心跳与脉搏,这一切都在提醒着她,这是一个如是鲜活的生命。
“它……有名字吗?”转头,看向姚月,她轻声问道。
点头,姚月拍了拍马背,爽朗笑道:“它名唤踏霜。”
踏霜邀月,照夜千重。
“踏霜……”宋稞低声重复道,听见她唤自己的名字,马儿发出一声轻响,欢快地跺跺脚。
见她这般,姚月还以为她是想要骑马,一把揽过她的肩:“想骑马让你嘉行姐姐教你啊,她可会骑马了,在马上跑着还能拉开人那么高的弓,大雁都能给你——”
姚月的声音突然止住了。
不止是她,秋千边,于嘉行推秋千的手突然顿住,一动不动。
所有的说笑声、打闹声,都在瞬间止住了。
似乎有目不可见的冰霜在一瞬间凝结,冻住了所有的灵动飘逸的衣袖,又给所有华美精巧的金钗镀上一层寒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