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月苍然苦笑,带着一丝冷嘲:“她身为女子,光是留下几句文墨,就几乎要花光所有的气运与机缘了。”
李娇静静看着月光下那抹薄薄的人影。
静静望着。
她终于看见了。
看见了那颗玉粒金莼供养着的,华服锦衣包裹着的,赤裸裸的永不停歇的欲心,究竟为何而跳,为谁而鸣。
李娇默默走上前去,握住了姚月的手:“我们一道。”
拼上所有的气运与机缘也好,被浓云厚雪压得喘不过气也好,成也好,败也好——我们一道。
明月一道共风雨,他乡幸逢同路人。
姚月先是愣了一下,而后展颜一笑,回握住李娇的手,她目光清明,低声道:“好。我们一道。”
这才发觉,她根本没醉。
月下,她高举酒盏,朗声道:“不论如何,你我共饮此盏,遥祝轻月飞雪,得照九州,得真逍遥,得大自由——”
一个季华言站起来了,就会有千千万万个季华言。
无论前路如何,哪怕他日刀刃相向,此时此刻,我真心为你祝福。
因为我深知,哪怕再精密的囚笼,也困不住一抹轻月,一片飞雪。
姚月笑着展开双臂,向后倒去,李娇将其稳稳接住。
二人酒盏中的浮沫似缕缕飞花,撞在一起,化作星烟流散。
翌日醒来已是晌午,刚睁眼,就看见了床边冒出两颗圆滚滚的脑袋——一个是阿嬉,另一个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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