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是龚府的丫鬟,曲鹞只记得其中一个叫映日,其他的连名字都不知道,她才不要给陌生人碰,抿紧唇瞠视她们与龚忱,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。
映日知道三少爷随老爷,脾气不怎么好,立刻出声打圆场:“少奶奶今儿才到,还不认得我们呢,我去叫麦秋和黍香来伺候您吧。”
龚忱走过来蹙眉望着炸毛的老婆,曲鹞倔强回瞪他,根本不理会映日,麦秋黍香她也不要,身上被弄成这副鬼样,怎么能见人呐。
“不要丫鬟擦,那就是想使唤我擦了,行叭,谁娶老婆不是娶个祖宗回来?何况这小祖宗又甜又奶,还会哭闹撒娇,不供起来不行。”
“要用帕子留下明日给婆婆看吗?”曲鹞不确定地抬头问龚忱。
龚忱拿毛巾盖住黏糊糊的小肉花,手摁在上面没完没了地揉,新娘子“嘤咛”一声,蹙起眉尖,娇娇怯怯婉转低吟,难耐地扭来扭去,奶儿晃得龚少爷头热脑胀。
“乖鹞鹞,我们再弄一次,这回我轻点儿,不会弄疼你了。”
第二天起床时,浑身酸痛,整个人都是焉的。
她精神不好,却不想让公婆察觉,以为她惫懒怠慢。龚忱等她倒腾了半天头发首饰,又是画眉又是描唇的,早就不耐烦了。
不都是你的错?曲鹞抿抿唇,不怎么高兴地从镜子里看翘着腿坐在她身后的丈夫,他也在看她,朝镜子微微一笑,背负双手起身走近,弯腰凑到她耳朵边上悄声低语:
曲鹞正被他说得羞臊,就听他直起身体吩咐丫鬟仆妇们:“就这样吧,映日麦秋两个一起过去伺候少奶奶,剩下留在院子里。”说完拉着她举步就走。
“就普通脾气,没什么忌讳,我家百无禁忌。你别想这些无关紧要的,好好认路,要是在家走错闯进我父母院子里,看到什么不该看的,你就惨了。”
丈夫满口胡说八道,完全靠不住,曲鹞也不指望他了,不过他一路都牢牢牵着她,不像那些爱端架子的文人墨客,从昨晚起就待她很是亲昵,她低头看他白皙修长的手,秀净得像美玉,心里生出丝丝甜蜜。
每个人都能在心里对上号,来之前曲鹞已经把大家名字身份都记得牢牢的,婆婆是续弦,所以这里的兄姐与丈夫龚忱都是同父异母,年纪也差了近二十岁,个个正襟危坐,屏息静气,一屋子人没半点谈笑声。
一见之下,不禁愣住,龚阁老身着白缘鷃蓝直裰,头戴东坡巾,须发花白,容色俨然,身形挺拔,端坐上方不怒自威,潇潇肃肃如松如柏,儒雅清朗道骨仙风。
所以哪怕将来他上了年纪,依旧还是很好看,就像他父亲那样,她心想。
鹞鹞:扒灰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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