肃羽则长跪不起,伏首饮泣:“陛下切勿出此言,天子赐婚乃龚氏一族无上之荣,辅政治国亦是人臣必尽之责。臣迂疎寡识之庸材,蒙皇上错爱,知遇矜怜之恩天高地厚,感激涕泣,纵使竭尽驽骀,断不能少酬万一。今承君父倚信,必糜躯碎首,肝脑涂地,若稍有所负,断不容于皇天后土。”
“既有阁老这话,朕便安心……将这天下……交给你那个女婿了。我最不放心的……是……是我家小四……”
蓝鹤看到皇帝眼睛一片灰蒙蒙的,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他毫无察觉,荣亲王见状悲从中来,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抱紧了兄长,五脏六腑痛如刀绞。
永嘉帝却露出一丝笑容,艰难抬手抚摸弟弟的脑袋,沉声对蓝鹤说:“阿撵,答应我,替我……照顾好你表舅。”
“天地可证,我蓝鹤只要有一口气在,世上便一无人可以动我表舅。”
她立下誓言,泪流满面,不息耗费功力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输给皇帝给他续命,可永嘉帝却发声制止,命她与龚肃羽离开。
“去吧,阿撵,你不可能永远……用内力吊着……舅舅这口气。生死是天命……别难过……看开些。”
蓝鹤握紧他的手,哽咽应下:“嗯,舅舅放心,表舅我会照顾好,等我百岁之时,再送他飞升成仙与您相会。”
她狠下心放开皇帝,轻轻跃下床,跑出寝殿,泪水撒了一路,不敢回头看他们。龚肃羽跟着她离开,没一会儿梁剑星也出来了,与众人一起候在门外,里面只剩荣亲王与祁忠二人。
龚肃羽暗暗猜测皇帝最后对梁剑星说了什么,想必不是复杂的命令,但一定很要紧,要紧到不能让他与蓝鹤知道。他自然不会去问,对方也不会说,想来想去,十有八九应该是皇帝留了个密诏给锦衣卫和司礼监,用来牵制他这个顾命辅臣。
人之常情,永嘉帝一向心思缜密,龚肃羽倒并不会为此生出嫌隙,反而赞同他的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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