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独孤郁眼睛一闪,没接话。君瑶也没追问,自顾自笑道:“呵呵,我这位皇弟啊,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矛盾。当年阿娘就劝我,说那丽妃不过一舞姬出身,既无眼界又无本事,养出来的儿子心性恐怕也好不到哪去,让我另选旁人辅助。可恨我当时年轻识浅又自视甚高,未曾将阿娘的劝诫放在心上,还当他沉稳隐忍,是个帝王之才……”
没想到到头来却是个阴险反复、过河拆桥的小人!
独孤郁见她神色突然沉郁起来,温声劝道:“往事何必再提。何况人坐上那个位子,就没有不变的,你便是选了旁人,结局也未必好过现在。如今虽说咱们偏居洛阳,可也算是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了。”
君瑶拍了拍他的手没说话。其实他们都清楚,现在这光鲜亮丽只是一时的,没有权势做根基的繁华不过是镜花水月、空中楼阁,经不起一点风浪。
就算他们夫妇合力能再撑五年、十年,十年后呢?下一代、下下代呢?偏居洛阳看似一方土皇帝,实则却是被远隔在中枢之外,有名无实。都不须三代,只要她这长公主一死,看谁还会记得她的儿女吧!
君瑶想到此处,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时光无法磨灭的、刻骨的不甘与愤恨:“只恨我不是男子!”
她若是嫡长子而非嫡长女,又何须将江山拱手让人?母后也不必一再容忍丽妃,最后落得郁郁而终,天年不永的下场!
独孤郁实在不愿她继续沉溺往事,赶紧换了个话题道:“所以你是拿定主意要选衡儿了?你可要想好,自古只听说被废被杀的太子,可从未听说过被复立的废太子。何况延喜门之事你也听到了,有皇后之死横亘在中间,他们父子已然决裂,此时押注衡儿,委实有些冒险。”
“我自有我的道理。”君瑶神色一变自信道:“且不说雪中送炭原就比锦上添花珍贵得多,只看现如今长成的几个皇子,除了衡儿,还有哪个值得咱们押注,何况还要把晴儿一辈子的幸福许出去?老二暴虐,老三平庸,老四木讷,哼,就这几个,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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