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响起的圣诞歌在静谧漆黑的房间里欢快闪烁起来。
你缓缓坐下去,支起的膝盖与环抱的胳膊制造出一块能容纳面庞的空间,圣诞歌仍在唱,彩灯仍在闪,亮片仍在落,你抱紧自己的手臂,齿间卡着指节堵塞一切肿胀的异声,终于有某种液体崩溃般淌出来,将袖角浸成与汗水分辨不清的一摊、黏糊糊的东西。
圣诞歌滴滴答答步入尾声,卡壳一下顿住了,彩灯跟着熄灭,房间重新变得静谧灰暗。你抬起头,将小礼盒重新包装好,放进十三年前的陈旧五斗橱里,与其他你并不熟知的记忆碎片一起琳琅满目闪烁着光。
你开门出去,贴着走廊的墙面寻找通往底层的楼梯,平常人来人往的实验大楼此时空荡静谧得离奇,你一路上没遇到一个人,只有头顶狭长的管状节能灯散发着过曝般的光,沉默着指引你来到走廊尽头一扇扇闭合门前。你的权限尚未被封锁,一路基本上畅通无阻,到了底下几层,头顶的灯变为蝶翅上古怪圆斑的形状,像一颗颗不会转动的眼球静静瞅着闯入的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