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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岁的少年在黑暗中漫无目的地奔跑,偶尔被某具动物尸体绊倒,就用手臂蹭着地继续前行,皮肉磨过钢铁碎片与粗糙地面,留下血液与碎肉的路标,吸引了老鼠与蟑螂们的注意,一路沿着路面啃食窥视眈眈似乎就等他断气。目的模糊不清,记忆变得虚浮,过去的十几年仿佛只是沉睡在母亲羊水里一个温暖的梦,此时他才被血/淋淋地拉扯出来暴/露在世界上。垃圾,残骸,钢筋,他一个人。
白银勋章跌出来,他才迷迷糊糊回想起男人说过的话。那里有他的同胞,有他的归宿,有他的家,但那里没有09,09在他身后,随着他前行越来越远,他的一部分也被永远留在了那里,锚点钉入那纯白的海港,直至那天将他拉扯得四分五裂。剜出的空洞落下沉甸甸的巨石,永不愈合,反复溃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