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艰难向车尾挪动,将备胎上挂着的那把锹拿了下来。当初装这东西的时候,曾不野只是图它好看,从没想过真的会用上。也没想到,铲雪很好玩。她挥舞着铲子,嘴里喊着一铲、两铲,节奏像当年春晚节目砸墙:八十!八十!
服务区的铲雪车就位了,但不太敢靠近曾不野的“大家伙”,也有零星的车辆在此停下,车上的人下来在一边看一辆被雪“埋了的”车。很快就有人帮忙,是趁着同行人去卫生间的功夫帮曾不野铲两下,同行人回来就将服务区的锹一放,走了。
来一个,曾不野鞠个躬,走时候再鞠躬,真诚得有些滑稽可笑。腰很快就酸疼,但这种疼痛让曾不野有一些怪异的快感。也很快就将曾常年久坐办公室的曾不野干趴了。
当曾不野的车重新开上高速的时候,不时有车辆在路面滑冰。这让她格外警惕,紧紧握着方向盘,想起越野教练教她的:打滑路面,降低车速,轻踏刹车。
那要是别人撞我呢?她当时问。
“那么,只能算你倒霉了。你在路上走,什么妖魔鬼怪碰不到?”
就像人活一世,什么烂人都能碰到一样。
这样的路面曾不野不会控制,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车要撞到隔离带了,她又不知不觉将它掰正。事后想总结,能回忆起的细节为零。大概就是本能反应。
曾不野感觉到不可控的人生,在看到六车连撞后,选择了最近的出口下了高速。她仍旧不知道要去哪,但当务之急是想吃点东西,睡上一觉。
此时她已经距离出发的城市两百公里,除夕夜和暴风雪,以及她骤然决议的出行遥远的像上个世纪的事。她极力去寻找一丝真实感,但街上的一切挂着灯笼、贴着对联和福字的门窗都紧闭着。
小城也还未苏醒,更不要奢望能在年初一的早上吃一碗热面或一个包子。
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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