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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诗远心口猛然一震,呼吸仿佛在那一刻被抽离,凝滞在胸腔之中。画面闪动间,小烈头也不回地奔出家门,一路跑,跑向他与明夏初识的小树林。他的暗恋那么深,又那么无助,让年轻的他迷茫挣扎,无处安放。
而此刻,银幕上的风吹动树叶,枝桠轻颤,仿佛跨越时空的回响。贺长荣的情意穿透岁月,携着当年的懵懂与汹涌,在秦诗远的世界里炸开一道无声的雷。天地像是倏然涌动,风起云涌,席卷着他所有的理智和防线,直冲心口,让他的世界彻底翻覆。
他望着贺长荣,喉间发紧,唇瓣开合了两次,竟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贺长荣伸手环住秦诗远的背,将他牢牢抱进怀里,手掌轻抚着他的脊背,静待他缓过神来。
秦诗远下巴轻轻抵在贺长荣的肩头,良久,问声嗫嚅,“……最后小烈刺杀明夏那里,你得知自己喜欢上我时,是不是也如此惊恐?像做了什么无法弥补、回不了头的错事一样?”
贺长荣贴着他的脸,“确实是非常惊讶,但并不是做了无法弥补的错事哦,喜欢上你,是我觉醒的开端。你犹如天边的月亮,我只想朝你奔去。”
夜色更深,电影已结束。客厅里只剩落地窗外的微光映入,清冷的月辉洒落一片柔和的光影。两人披着一张大被子,依偎在一起,头挨着头,望着远处的弯月,继续聊着。
秦诗远像个好奇宝宝,目光落在贺长荣身上,“你说你觉醒后的第二个阶段是‘你自己’,那是什么时候,你意识到这一点呢?”
“应该是我去进修文学课程的时候。”贺长荣偏头想想,说到。
“在一次名著群读沙龙中,老师提供了一个解读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的角度。如果盖茨比在认识黛西之前就已经找到了自我价值,不把她当作成功的终极象征,那么他或许不会如此执着地试图回到过去,也不会因此走向毁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