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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攸正在脱衣,闻言只是淡淡地扫他一眼,并没有什么不满。
宁沉照例趴在榻间看他,眼睛随着谢攸的动作转动,他很喜欢盯着谢攸,从成婚起谢攸就发现了。
他的目光总是直白热烈的,只要谢攸给他一点回应,他就会很高兴地凑上去,而后继续用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着谢攸。
他的世界非黑即白,而谢攸在他心中,就是最洁净纯白的一块。
打小受了那么多欺负,他并没有变成尖酸刻薄的人,为了保护自己给自己加了一层保护罩,但只要有人在外面轻敲几下,他就会把保护罩打开,生得一副很单纯很容易被骗的样子。
谢攸脱完衣裳,只剩下里衣,转头看见宁沉还在盯着他,他眼睛弯弯的,看谢攸总看不够那样,只要独处时,他的眼里都永远只有谢攸。
谢攸在想,当初到底是如何才能狠心把宁沉推开,这么一个满心满眼全是你的人,他能遇上已是天大的福气,当时竟还不肯接受。
他紧接着上了榻,宁沉就滚到他身边,脑袋趴在他膝上,也不说话,就抬着那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谢攸。
谢攸摸了摸他的头,把他向上捞了些许,笑他:“哪家长工会和公子一起睡觉?不成规矩。”
宁沉正要反驳,低沉的声音洒在他耳边,谢攸说:“不该说长工,该说是书童。”
宁沉茫然地眨眨眼,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,“什么书童?”
一些世家会给少爷养书童,不仅照顾少爷起居,还要照顾那方面的需求,谢攸这话分明就是指的那意思。
榻里太热,蒸得宁沉脸上泛红,下意识问他:“你可养过?”
谢攸抬眸:“你说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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