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翾于廊下落座,斟满茶盏置于对面,又兀自倒了一杯浅酌着,清声问:“不知世子此前师承何人?”
叶川遥在他对面坐下,端起茶杯一口饮尽,清冽甘甜于口中弥漫,身上疲乏一扫而空。
他看向沈翾,嘴角弯起一抹浅笑:“未曾拜师,少时都是母亲教我。后来母亲不在,我又病了一场,便……渐渐荒废了。”
沈翾略一顿,温声道:“多年前,我与国公夫人曾有过一面之缘。令慈巾帼英姿,令人钦佩。”
说起母亲,叶川遥的眉眼漫上层层笑意,整个人看上去乖顺又柔软。
“大盛重文轻武,父亲又是文官,自小便只让我读书,想我有朝一日能成为一朝文臣,为陛下治国分忧。”
“但母亲却坚持教我武艺。她说大丈夫,应先护住自己、保住家人,再去谈治国安邦。”
沈翾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眼中晦暗不明地缓缓道:“令慈说得不错。”
“若护得一国太平,却护不了自己身边之人,何其可悲。”
叶川遥轻叹一口气:“阿娘她不懂朝廷之事,只是希望我能称心如意地过一辈子。”
“从前阿娘常同我说,君子立于世,当知心中所向。”
“可直到如今我始终不知,自己心中所向,究竟为何。”
读书人的志向无非封侯拜相,位极人臣。
可这些却并非他所愿。
他不喜欢朝堂上的勾心斗角,也不想成为皇室争权的棋子。
叶川遥看向对面之人,视线落在那双伤痕错落却骨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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