惋惜的是无事牌碎碎合合还是躲不过被人淬灭的命运。
现在才明白, 桑也惋惜的是什么。
桑也说, 他自由了。
原来自由的,还有孩子的灵魂。
相召南眼神空洞迷离, 沉浸在往昔里, 双手扣着轮椅扶手,骨骼突起,指尖因用力而泛白。
悲恸如同潮水, 波涛汹涌,将他淹没, 敲打着每一寸痛苦的神经末梢。
似乎有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口, 或者是太多的话倾巢而出而挤得喉口狭窄的空间水泄不通, 总之, 他现在只字不言。
只有沉重的心跳声在静谧的病房里格外清晰。
为在世间仅存不到两个月的灵魂, 敲响迟来的丧钟。
相渡南轻蔑地笑着,“大哥你也有露出这副神情的一天。”
他拍拍手,毫不在意自己抛下了一个威力多大的炸弹, 朝相召南挥挥手,“不打扰你缅思了。”
相渡南走后,病房里只剩下相召南一个人。
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,相召南却不再觉得是老天爷刻意催泪,催人哀思,催人肝肠寸断。
只觉得是自己心口的暴雨从天口坠了出来。
他长久地沉浸在其中。
终于懂得了那些在坟墓前哭泣的人是何等可怜。
护士按时进来查看了情况,见人只是枯坐在轮椅上,边上有一只摔烂的手机,但没有别的什么意外情况,没多留步,准备去下一间病房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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