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又做梦了,梦中喊着阿母……”
隋棠避过他眼神,想起不久前的那个
梦。
“我想起我回来翌日你午歇时,也喊了阿母!”蔺稷抬手捏了捏她下巴,“女儿思念母亲,是自然事。你若想回去看看,也可以。”
隋棠摇头。
她回太极宫,乃以身犯险,兹事体大。
蔺稷扫过滴漏,就要到启程的时辰,“平心而论,我肯定不希望你回去,太危险。但若有万一,也不想你有遗憾。与其到那日你偷偷地走,累我千里之外担心,还不如这会告知你出入方案。”
隋棠不知该说甚,低低唤他“郎君”。
“你家郎君养兵甲蓄门客,开疆拓土,就是为路途好走,人生好过。”铜漏滴答,蔺稷站起身,目光落在那块玉佩上,“你不必有负担,兵甲任你用。”
隋棠拉住要重上征途的人,“我送你。”
这一送,便是城郊外,长亭中,只剩尘土不见离人,夕阳渐隐时方归。
同隋棠马车一道入城中的,是一匹疾驰的快马,卷起烟尘无数。
护卫公主车架的都是东谷军,正要拦下呵斥,问清来人面目,竟见得他手持符节,胸掏黄卷,道是奉天子令贴告皇榜。
隋霖的诏书在很多年前便已无法生效,也出不了洛阳城,这厢能千里传至,想来令藏玄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