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情形明显是有人欲害司空,这证物都落到大人手中了,若是查明处决也就罢了。但是您说了五位,若其中有无辜者……”
“所以你就妄图法不责众,拖整个研究时疫的官员下水?”
少女被戳中心思,咬牙道,“研究时疫的太医令有近百人,司空大人总不至于把他们全杀了吧。”
林群仰首抵在车壁,面上笑容忽隐忽现。
“弟子所言有误?”女郎拱手,“还望老师指点一二。”
“十年前,司空大人的父兄在长安被卫泰设伏遇害。世人只当他们是赢后起骄态,掉以轻心之故。自然是有这么点缘故,但领兵多年的将领,怎可能如此大意。实则是东谷军内部出了奸细,泄露了行军地图和高位诸将的作息时辰。但彼时只有行刺的两人被发现处决,这样大的事,军中定然还有敌方接应者。查了一月,疑者过百,再无法往下辨清。这百余人中不乏有中层将领,有跟随老将军一起起家的元老。诸将便劝说,若是为了一二奸细而错杀这百余人,怕是会失了军心,不若放着慢慢细查。结果——”
林群缓了缓,董真却急切道,“司空大人把百余人全杀?”
林群默了片刻,“司空大人斩了两千人,彼时军中同这百余人有关联者全被杀了。”
“宁可错杀千万,也不愿放过一个?清者何辜!”董真惊惑,“纵然这是为了治军,但难保损伤凝聚力,来日反噬。”
“来日是否遭受反噬,亦或者有无损伤凝聚力,为师不知。但为师跟随司空大人行军多时,知晓的是至少这十年来没有所谓元老对司空大人指手画脚,也未曾再出现一例细作潜伏经年之久的事,都是稍稍踏入便被部将争相斩杀了。为师还知就是如此治军之下,十年间司空大人平定了西北道五州。”
林群这会睁开了眼,反问面前弟子,“你祖上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