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没事了?”蔺稷比在外头态度好许多,语气温和平淡。
医官擦了把汗,“禀蔺相,殿下……最多还有两炷香的时辰。”
三位医者垂首在他面前,他一时看不见隋棠的样子。其实抬眸就能入目的,但他也垂着眼睑,没有挪动步子,似乎还在等医官后头的话。
医官额头上的汗滑下来,硬着头皮道,“殿下的胎是好的,位置也正。实乃她中毒已久,虚弱无力,生生将产程拖了这般许久,拖、拖垮了性命。”
“若殿下未曾中毒,自与常人无异,可平安产子。”
医官这话,在发现隋棠中毒开始,蔺稷便已经听过多次。便是两日前发动之际,医官还在反复说。
“殿下毒还未解,怎就早产了?”
“就是毒扩全身,才致的早产。”
“显然,是殿下撑不住了!”
蔺稷发现隋棠中毒,是在两个月前的除夕夜。她有孕五月,已有胎动,孕中格外困乏些,连宫宴都推却不去,他便也应卯即归。
除夕夜,下着小雪,用过安胎药后的隋棠精神尚好,还出来迎他。说是躺了半日,正好散散步。
从前堂府门到□□寝屋,穿廊过门,沿湖走径,有近两里路,但她就转了个身,正要与他同归,人便倒了下去。
当晚,医官便发现她中了毒,且积毒已深,至少一年以上,如今开始发作。
他问她,可知自己中了毒。
她笑着摇头,不知。
若是知晓毒入肺腑,病入膏肓,孤这些日子如何还能这般开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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