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就是在讹人,但这会儿顾北已经没精力还价了,摆摆手让他赶紧开。
直到蹦车启动,身体跟着摇晃,顾北才终于有种“逃”出来的实感,他长呼了口气,整个人突然就放松了,接着便感觉全身仿佛被车碾过,酸痛无孔不入地往骨子里钻,跟没热身就稀里糊涂跑了三千米一样。
去车站的这一段路程中,荆梨抱着顾北的包,安安静静地缩在他身侧,抬头发现少年皱着眉双眼紧闭,像是睡着了,她定定地看了他几秒,忽然大着胆子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肩膀,随后安心地阖上眼。
顾北是被蹦车师傅叫醒的,他皱皱眉,凑出一把十块的硬币付了车费。
这一趟一天一晚的滨宁之旅,不光一个月的零用没了,他好不容易攒的小金库也快见底了。
望着自己空瘪的零钱包,顾北无语地笑了下。
人怎么可以穷成这样?
滨宁汽车站非常小,候车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,顾北领着荆梨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,从包里掏出在门诊顺的矿泉水递过去,自己则继续用荆梨她妈的手机给那个叫“嫂子”的号码打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