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临终前说过“平生最恨亲近之人的背叛,那最致命。”破产的时刻,李兆熙见识过周遭曾经的忠义仁善变身魑魅魍魉,瓜分、蚕食、鲸吞他昔日的产业。
年幼的李执不理解这句话,却也铭记。后来长大了摸爬滚打中,经历的事像荆棘划过,刺得手脚伤痕遍布,教会他懂得。对于合作往来,李执时时记得留有后手。
除了悠悠,他没防备。若在家都没有十足的安全感,平日的奔波还有什么意义?李执私下里跟大部分同龄人一样,免不了一些懒散习惯。文件在桌上偶尔就摊着了;或者跟吴优讨论工作,从没设过什么权限。
因此,当悠悠避开自己的亲吻,手扣在笔记本屏幕上,机警地阖起。李执才会觉得那么突兀,如鲠在喉,不上不下。
吴优眼睛茫然地睁了又睁,她不了解李执提的数据是怎么回事,隐约有些东西脱离了自己的预设。
就像打开层层叠叠的雪梨纸,里面本应包裹好的瓷器,却碎成渣。
“咱们之间开始得糊里糊涂,后来一直想转回正轨,可无数次你都在退缩。我私下里时常怀疑,自己是你拿不出手的人么”
声音艰涩,他讲得很慢,又很坚定。不甘与委屈酿成酒,喉咙烧灼。
冰冻三尺,坚硬如铁。藏在心底的郁结化不开,李执没给悠悠反应的时间。无力地垂下眼睑,继续说:
“现在我确定,是你待我的感情,太拿不出手。”
就像医生宣读病情诊断书,平静地告知她,彼此之间已无药可救。
……午夜了,关门声仿佛依然回荡在耳旁。悠悠枯坐在黑暗中,伤感铺天盖地漫上来,像被无涯的潮水淹没了身体。
最后的一刻,她无力地投降:“可我也只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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