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轻轻呜咽了一声,就像是无意识地啜泣。
谢珩动作微凛,缓缓起身往身后退了半步,但鼻尖上依旧萦绕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诱人甜香。
他目光落在床榻深睡的少女身上,只见她柔软掌心蜷起一个漂亮的弧度,衣袖上翻下方手腕上的肌肤不慎露出几道刺目的青紫。
谢珩拧眉一看,发现青紫之上是数道血痕极宽的擦伤,只是那血早已结痂,像是多日前留下的。
刹时,那深邃暗沉的凤眸,逼出一道冷意。
他唇抿着,低垂的视线把人从下往上看了一遍,然后探过身去,修长指骨下压慢慢挑开少女单薄的夏裳。
本该羊脂美玉一样白皙无垢的肌肤,却像被人刻意打翻墨盘染了颜色。
她身上有好几处极深的瘀青,都像是跌在硬物上撞出来的伤痕,倒是脖颈下方除去衣物遮挡,能看到一道极淡的即将消散的掐痕。
其中最为严重是一双膝盖,红肿青紫也不知被罚着跪了多少个时辰才能落下这样的伤痛。
谢珩眉头皱了皱,侧脸线条冷得像是被风霜刮过,寒声朝禅房外吩咐:“告诉程京墨,去查长宁侯府。”
“唤吉喜过来,给姑娘上药。”
“再寻了全部干净衣裳一起送来。”
不多时,叫做吉喜的女暗卫从外边敲门进来。
谢珩眸色半敛,嗓音冷峻异常:“好好伺候。”
“是。”
屋中威压冷凝得宛若有实质一般,谢珩从出生起就被当今天子封为南燕国太子,他少有这般情绪外泄的时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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