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再绚烂,燃尽以后,无论是天边还是江水,都不会留下有关它的任何痕迹。
她轻轻地按住沈霖攥住她手腕的那只手,“沈霖,你知道吗,我从没跟人谈过恋爱,是因为我只和我喜欢,也喜欢我的人在一起。”
“你也要这样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是在重新凝聚勇气,然后直视他的眼睛。
“不要委曲求全、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你不再是我的小岛了,她想。
没有人应该成为她的小岛。
他要生活在陆地上、人群中,与很多人产生连接,不孤独也不寂寞。
“然后,总有一天,你会变成一个很幸福的人。”
那样告别一样的话语,终于让沈霖慢慢松开了攥着她的那只手。
尽管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,但在沈霖的体温从她腕间消失的那一刻,她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撕裂般的疼痛。
好像一块刚刚才长好的血肉,又从她身上剥走了。
但没关系,她对自己说,这就是她该做的事情。
“再见,沈霖。”她轻声同他告别。
他怔怔看着她,说不出一句阻拦的话。
她穿上自己的外套,沉默地从他身边离开。
下到一楼时,一无所知的乐队成员们看到她,纷纷愣了一下,随后钢琴手慌忙起身,开始弹奏一首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