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烟又开始哭哭啼啼,掩面道:“随州没出事,出事的是家父。”
她边哭边又把才才失火一事重述了一遍,接着道:“家中值钱的物件也都被烧没了,索性我还有些体己,收拾好包袱便往长安来了。我一个孤身女郎,从未出过远门,路上被骗了不少银子,好不容易才找到国公府来。”
崔络面色如常,只问她道:“如何失火的?可曾报过官?你父亲的身后事又是如何办的?可找过现任刺史薛谦?”
云烟被崔络抛出来的一系列问题弄傻了眼,他难道不应该先怜惜自己,然后再好好安慰她一番吗?
好在她有所准备,一一答了,陈清芷几人也没听出有什么不对。
崔络眸色一闪,这些说辞乍一听没什么纰漏,但经不起细敲,她无疑是有所隐瞒。
他冷声问:“还有旁的没说的吗?”
云烟眼睫微颤,蜷缩在袖中的手指攥的紧了些,摇摇头道:“没有了。”
她紧张的看向崔络,他再厉害也应当看不出什么吧,更何况她也不算说谎,父亲连同那些仆从在内的确全被烧死了。
至于旁的,能拖一天是一天吧,她一定要留在长安,留在国公府。
崔老太君被孙子的疾言厉色气笑了,再怎么说人家女郎刚痛失亲人,他便跟审犯人似的,真是块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。
她知道小娘子有些许小心思,但在崔老太君看来这都不算什么大事,她娇娇柔柔的,能撒个什么谎?
于是拍拍云烟的手道:“璟行他向来如此,云娘子别放在心上。”
云烟羞答答的看过去:“我知道的,璟行哥哥这么多年都没变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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