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妹的态度叫崔络不满,只女郎如此皆是为了他。若他开口训斥,依继妹的胆小,怕是回头又要偷哭。
他叹口气,语气听起来尽量平和:“我叫人拿管伤药来,你敷好再走。”
“不用麻烦,兄长放心,我来时已经敷过了。”沈幼宜眨了眨眼,又想到什么,跟个大人似的嘱托道:“若明日兄长咳得厉害了,还是要请个郎中来瞧瞧,可千万不能拖下去。”
她顿了顿,继续开口:“兄长若不想吃药,我往后还来给你送汤。”
继兄从前帮了她很多,这种力所能及的小事,沈幼宜也愿意回报。
“不用,回头我叫高竹请个郎中。”崔络淡淡开口。
继妹有这份心便好,他不需要她日日辛苦。
高竹还是关心自家世子爷的,不必崔络嘱咐,晌午就请了郎中过府。看过后的确没有大碍,只开了副药叫仔细对付。
只这么折腾一番,把崔老太君和陈清芷都惊动了,又是一阵忙乱。本以为这就是桩小事,哪知数日后长安城里的绝大多数妇孺以及常年好吃懒做,身子骨不怎么样的男人们,也都中了招。
刚开始的症状是轻微的咳,后来便转向头疼发热。一时间宫内宫外人心惶惶,生怕跟随州那会子的瘟一样。
甚至有说书的,直接在茶楼里四处造谣。传到惠德帝耳朵里,帝王震怒,直接下令杖毙了几个挑事的,事情才有所平息。
太医院的太医受了帝命,苦熬了几夜终于得出了结果,那就是无需惊慌,跟往常的伤寒没太大区别,只不过传染力道大一点,症状更轻。
怕在陛下那里落个吃白饭的名头,众人研究了张比治伤寒更精进的药方。在宫里试验过无碍后,立马向民间传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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