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见了他眸中的错愕、惊恐、甚至绝望,夏侯尉对她的念想也已然消散殆尽,否则她也不会在后来的两个月皆无所梦。
可是今日,她又梦到了。
到了褚府,褚卫怜沐浴更衣,几个婆子把烧好的热水倒入桶里,撒下芙蓉花。
屋门闩上,少女的衣衫层层叠叠堆在足边。当她还要再褪赤带小衣时,陡然看见胸前斑驳的红点。
这是什么......?
褚卫怜愣住,与其说红点,倒不如是块状,一块一块分布在她的雪肌,格外显目。她明明记得,昨日沐浴还没瞧见这些,难道是突发病吗?
禇卫怜指'尖点了点,倒没有痛觉,只是有些痒,很奇异的感受。她以为是蚊虫咬的,也没多再意,迈开秀足进浴桶。
白雾蒸腾,她舒服地倚靠,双手拨开热水,打捞一只芙蓉放肩头。热气蒸着少女圆软的脸,她边洗边想:
如果夏侯尉没死,今生注定是个轮回,那该如何?是该认命,早早筹谋离去,反正天地宽,她和家人卷了钱逃开,到哪儿都能活得很好。
可是如此一来,她这十八年都白干了。她拼死拼活,筹谋这么多,不就是为了做皇后吗?天底下最尊荣的女子,明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,她为何要放弃?
若是夏侯瑨真登基了,不得悔死?这可是拱手让出了后位......
不,她禇卫怜不信命。天道待她,还是比夏侯尉公允,起码她已经预知了很多。她不信提早知道,还是改变不了今生。
接连数日的迷惘,在今日,禇卫怜终于想通了——要赌,她还想再赌最后一回。她赌夏侯瑨能登基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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