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手里的悔过书“哗啦”散开,露出背面的字——那是用朱砂写的日军粮库清单,“上个月初三,宪兵队从商会拉走五十石米,说是借,至今没还;初八,松尾太君的卫兵抢了北关李寡妇的织布机,还烧了她的房子……”
松尾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枪栓“咔哒”响了一声。
“这些账,红黑账上没记,可老百姓心里记着呢!”张会长突然把悔过书往天上一扬,纸片像白蝴蝶似的飞起来,“松尾太君让我当汉奸,可我这账房先生算得清——日本人欠咱们的,比红黑账上的字还多!”
广播车突然炸了。
不是被枪打烂的,是鲁汉让人从对面酒楼扔下来的火药包,裹在棉絮里,炸开时带着股烧焦的棉花味。
碎片溅到松尾的椅子上,把酸枝木扶手炸掉了块角。
“动手!”石云天的汉环刀出鞘,寒光扫过人群。
王二的婆娘突然把娃往老汉怀里一塞,抓起地上的碎砖就往卫兵头上砸;卖菜老汉举着镰刀冲上去,刀背拍在伪军的枪托上,喊着“还我菜筐”;连钟楼顶上敲钟的老道都动了,把钟锤往卫兵堆里扔,铜锤砸在头盔上,响得像过年的锣。
松尾的卫兵被这阵仗弄懵了。
他们见过拼命的,没见过这么乱的——有抱着卫兵腿哭的老太太,有往枪眼里塞泥块的小孩,还有举着拐棍追着卫兵打的瘸腿汉子。
“八嘎!”松尾举枪要射,却被个滚过来的油桶绊了个趔趄。
那是香油铺的王掌柜推过来的,桶底漏了,香油在地上漫开,卫兵们踩在上面,摔得像滚葫芦。
石云天趁机冲上台,汉环刀挑断捆着张会长的绳子。
老人却没动,指着台下喊:“救刘账房!他知道军火库的位置!”
刘账房被两个卫兵架着,脸肿得像发面馒头,却还喊着“西仓库有炸药”。
石云天刚要冲过去,眼角瞥见松尾举着军刀扑过来,刀风带着股腥气。
他侧身躲过,汉环刀反手劈向松尾的手腕,却在半空停住了——突然他抓住身边的一个人挡在面前。
松尾趁机一脚踹在石云天胸口,石云天踉跄着后退,撞在台柱上,喉头涌上股腥甜。
“抓活的!”松尾吼着,卫兵们像潮水似的涌上来。
就在这时,钟楼的钟响了。
不是午时三刻,是提前了一刻钟,敲钟的老道扯着嗓子喊:“鬼子的援兵从薛庄来了!带着炮呢!”
人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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