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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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、怎么了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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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满心茫然，坐在一旁，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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踌躇纠结半响，才试探着抬手捞过锦被一角，把阿欢卷了一点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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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欢一动不动，任由对方团吧团吧，把自己裹成一条严丝合缝的春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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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便戳戳她，故作威胁，“你不理我，我就一直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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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欢还是没说话，人背对着他，乌发黑鸦鸦铺了满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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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好一会儿，才发出点儿轻不可闻的鼻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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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俯身，凑近几分，从他的角度，只能看到阿欢小半张侧脸，轻咬着唇，眉头浅蹙，果然是在闹别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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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食指戳她脸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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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儿烦得很，缩了缩身子，在被子里左扭右挪，索性脸朝下，将自己盘成一只闷头的小乌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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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：“要闷坏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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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。”阿欢瓮声瓮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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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张了张口，还要说些什么，却忽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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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能清楚判断自己该做什么、说什么，可唯独面对阿欢，人仿佛都变得笨拙，再拿不出往常的伶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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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她不开心，也怕她不够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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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到这时候，他心里有一个地方，就会变得空落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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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半晌无言，终是抬手，将她散在枕上的一缕发丝轻轻勾起，握在掌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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