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等同于刚才自己的那些话不可信,但若他不回答,不就等同于在大庭广之下承认自己害怕一个太监?
谢祎不能沉默太久,他笑了起来,敷衍了一句,“侄儿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。”
谢暄眼神一凝,惊讶地盯着谢祎道,
“原来你的就事论事就是让我去找夏修贤,难道我去找他,他就会说自己贪墨了赈灾粮款?”
此言一出,哪怕是在场端菜的仆役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喝酒的,夹菜的,堂下众人纷纷忙碌起来,却唯独不敢抬头去看谢祎的反应,只有杜锡缙与承宣布政使梁其铮对视一眼,虽无言,却显得格外意味深长。
谢祎原本被酒醺红的脸颊阵阵泛白,虽说极力维系表情的淡定,但那一闪即逝的诧异没逃过谢暄的眼睛,
“小皇叔这是说什么笑话,侄儿何曾这样说过!”
谢暄一笑,年轻的面庞上露出长辈般的神情,就这么怜爱地看着谢祎,和声道,“这么说来你让我去找夏修贤要赈灾粮款也是误会了?”
谢祎背后已微微汗湿,心中更是惊疑不定,可模样依旧是醉态横生,仿佛他说出的都是醉话,“小皇叔,侄儿可从头至尾都没这么说过,要不让杜大人说说看,究竟是不是误会?”
谢祎周围,包括他母妃在内说话都喜欢藏上三分,自然是受不住谢暄这样仿佛听不懂人话一般的单刀直入,于是一招祸水东引,把火烧到了杜锡缙身上。
天下谁人不知杜锡缙和夏修贤分属于相互对立的阵营,虽说谁也不可能当众置喙对方,但谢祎直接点了他,他就不得不做出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