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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以为书允哥换的熏香,或许闻错了,满树满园的花香,谁能确定,这会儿才知不对,原来有人熏着一模一样的香。
清芷梦里对自己说,等醒来一定要问六爷,为何气味如此独特,可千万别忘了。
庭院静,月当空,细细风吹桂花落,是眉尖一点黄,千崖风露香。
第二日晏云深睁开眼,胳膊沉得抬不起来,原是小丫头的脑袋枕在上面,一夜未离开。
低头瞧,下巴落到乌发间,清芷嫌他乱动,迷糊中手拦上脖颈,直往怀里钻。
嘟着嘴还嫌不舒服,他便更不舍得动,拢了拢,好让对方找到合适的位置。
采芙端洗面水来推门,瞧轻纱帷幔重重,笑着又退回去。
晓得晏云深一直睡在隔间,好不容易同榻而眠,不能打扰。
伸手唤打扫的小丫头,嘘声道:“回去吧,过两个时辰再来。”
院子里越发静谧,连日头洒下来的光都变得缠绵,好让屋内人睡个够。
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。
不过隔着几座太湖石垒成的假山,一汪幽碧湖后,晏书允的住处满是乌云惨淡。
新娘子沉个脸,眼眶泛红,丫鬟婆子一边伺候梳洗,一边面面相觑,不敢吭声。
等走出院子,大丫头雪梅才长出口气,拍着胸脯子叹,“奇怪了,昨日新娘子兴高采烈的,今早就大变脸,难不成——”
她一个姑娘家说得脸红,还是对面的柳婆婆年纪大,没个顾忌,一面将面盆的水倒出去,伸手搅帕子,“还能为什么,昨天他们俩人各睡各的,没圆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