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前一阵才遭灾,堤坝刚修好,又碰上千年一遇的大雨,百姓都提心吊胆,怕再遭灾。
果然洪水如猛兽,几天便将临水县城淹没,申府丞,柳翊礼以及晏家大爷又开始忙碌,连夜带人赶去救灾。
柳翊礼心细如发,很快便发现堤坝修缮的问题,明明与邻省同时建造,连朝廷拨款数目都一样,如何一边固若金汤,另一边倒了又倒。
私下派人查,连着河道衙门与监察御史全扒个遍,果然发现渎职贪墨之事,救命的工程还要做手脚,视百姓与国家安危与不顾。
顺藤摸瓜,直接上到都察院,皇帝震怒,牵连官员无数,很快波及到徐阁老。
朝堂上下,一时人人自危。
另一边,一顶花轿却将徐阁老的亲孙女抬入晏家。
花团锦簇,高鹏满座。
清芷盛装打扮,垂眸站在太太们身后,等着新媳妇敬茶,按理以她姨娘的身份,原不该出现,依旧是看晏云深的面子,到跟前凑个数。
一顶彩绸牵着新娘子,缓步迈入正堂,前方是身穿蓝雀补服的晏书允。
清芷冷冷看去,恍如时空转换,红绸另一边连着的却是自己,新娘已不是那个新娘,新郎却仍是同个人,实在有趣。
他由远及近,依然眸含春水,眉宇温柔。
她时常觉得他性子过于软弱,许是总在自己这里受气的缘故,凡事都三缄其口。
即便在新婚之夜无情离开,如今又搭上徐阁老的孙女,将那个可怜的女人再次舍掉,但你瞧着他,仿佛受了万般委屈似的,最为无辜。
何尝不是种本事啊,清芷心里发寒,幸亏他们早就恩断义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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