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爷爷把一个小小的牌子挂到了溪河的脖子上。
那块牌子其貌不扬,似乎没什么值得注意的,但只要拿起来细看,就会发现,那是块牌位。
张爷爷打了两斤酒,带着去山上谢瞎子,可瞎子没开门,家里好像没人。张爷爷把酒放在了门口,下山了。
三天后,村长找到地里干活的张爷爷,“老瞎子死了,尸体都臭了,你带着溪河去看看吧。”
张爷爷如遭雷击,赶紧去看自己孙儿,看他还安稳地睡在树下阴凉地,松了口气,他换了溪河脖子上毛躁地细绳,用一根新的粗绳子,绑住牌位,又狠狠打了三个死结。
张爷爷一开始是心里还存着侥幸心理的,但老瞎子一死,他再也不敢了。
溪河是鬼的人,这辈子都不能结婚生子!
张爷爷生怕自己家这独苗苗最后还是早死,溪河刚刚学会说话,他就一遍又一遍地跟溪河说牌位不能取,说上面的名字是他地下的丈夫。
说了几千遍几万遍。
于是在溪河还很小的时候,他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。
他有个鬼丈夫。
他要尊敬它,爱它,信任它,永不背叛它。
小溪河记得牢牢的。
哪怕被其他孩子唱顺口溜,也从没丢掉过牌位。
“溪河溪河,神经病,不说话呀也不哭,抱着块令牌喊老公,老师来,叫家长,来了个老头没牙齿,原来一个痴,一个傻,一窝子神经病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五六个小男孩一边大声的唱顺口溜一边哈哈大笑,小溪河背着书包走在前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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