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是对江骞——任何事物都引起不了他的依赖。
好像亚水的空气有什么魔力,又或者是钢筋铁骨,会筑成一道只有孟绪初能看见的盔甲屏障,让他显得既孤独又自我。
江骞仔细回想了一下,孟绪初上一次对他露出柔软的、孩子气的模样,还是在飞机上的时候。
长途飞行让他身心俱疲,不得不窝在江骞怀里,依靠按摩来缓解肌肉的酸痛。
好不容易睡着一会儿又咳起来,憋得满头大汗却醒不过来,枕在江骞胳膊上捂着自己的肋骨,嘴唇一张一合不停呢喃着什么。
这种呢喃像是梦中的呓语,音量极低含糊不清。
江骞是把耳朵贴在孟绪初唇边,耐心等了好久,才依稀听见到底什么梦镜困扰着他。
孟绪初在说:“万一好不了怎么办啊……”
他捂着自己宝贵的肋骨,做梦都在担心好不起来可怎么办。
江骞差点直接笑出声。
作为一个骨折专业户,孟绪初有着全身上下不同部位的丰富骨折经验,经常表现得比医生还要专业冷静。
原来他也会偷偷做梦担心自己好不了,担心骨头中间会永远裂着一条缝。
那个时候江骞觉得他真是可爱惨了,忍不住挠着他的脸颊戏弄:“是啊,万一好不起来可怎么办?要不这样吧——”
反正孟绪初听不见,江骞索性天马行空:“我们缝起来,用金镶玉的或者象牙石的,填满就没缝了。”
果然孟绪初毫无反应,只是若有若无地蹙了蹙眉,咳嗽缓过来后又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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