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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家舶顶着两个黑眼圈上了裴淮年的车,司机戴着白手套,开得很稳。
他歪着脑袋在小羊皮上昏昏欲睡,调侃说:“你家司机我见过三次,三次开的车都不一样。宾利,劳斯莱斯和阿斯顿马丁,下次开什么,我提前焚香沐浴”
裴淮年挨的近,陶家舶闻到一股独特又好闻的味道。不似寻常外国富人身上的浓烈熏香,更接近晴朗冬日的冷空气。
清新又干净。
裴淮年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微眨,深蓝色的瞳仁里透着困惑。
“焚香?烧香和洗澡有什么关系,tao...”,他耸耸肩,浅棕色自然卷调皮晃动,“你不能把香灰带上车”
老祖宗的文化博大精深,裴淮年这个中文半吊子根本get不到他的梗,可他咬着尾音叫自己tao的声音那么好听。
陶家舶皱着眉按太阳穴,不经意地往玻璃外看了眼。
石砌的灰墙,砖红色的门廊和小巷。
手艺店、书店和小酒馆,古老的气息在这座小镇弥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