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裴淮年一直沉默,他反复捏着指尖,垂下的眼睫内是一片迷茫。
帕特里克先生很少迷茫,又或是他陷入深深的思考。2个小时前,指腹附着在陶家舶最脆弱的脖颈处,那有力的跳动,一声一声的,只是为了迷惑他吗?
今晚他的爱人比以往更热情,配合着各种姿势,大胆的,晴色的,都是一种障眼法。
而他沉浸在陶家舶的热烈中,在漫长的冷战中裴淮年异常渴望从陶家舶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,他想要陶家舶满心满眼都是自己。
永远陪着他,直到时间的尽头,一起沉入深不见底的欲望之海。
可陶家舶只想逃。
裴淮年想到这里,眼里逐渐凝聚风暴,他站起来,里昂递上一件纯黑的西装,裴淮年扣上纽扣,大步流星地往外走。
“我去出口等他”。
等他那个总想逃的爱人。
回到他身边。
*
风在耳边呼啸,陶家舶的耳朵和脸颊都被寒风吹的通红,凛冽的风像一把刀刮着皮肉,陶家舶咬紧牙关匍匐在马背上。
他为了逃离gps定位不能带手机,在没有导航的帮助下只能寄希望在大自然的领路人身上。
这是一个大胆,可能会迷失在森林里的疯狂计划。
可他太想离开了,想逃,想回国,想念关于中国,关于老陶的一切。
陶家舶眯着眼睛突然在远处发现一个光电,树影绰绰,风中摇曳的树枝互相遮挡,那个光电又突然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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