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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年的初冬格外冷, 阴寒刺骨,全国上下各大省份轮流在天气预报的重点强调区挂名。挂名的内容无非几种,寒流来袭又或是持续降雨, 北方有些城市甚至在十一月的脑袋就开始早早地降雪了。
某些社会学家的论文里总是提到,说城市的房子就是一个个把人分割开来的铁笼子,铁皮和水泥是一种孤独的冰冷, 而官周那所小小的公寓这天却动静很大。
人进进出出, 又高又深的楼道里不时传来极有节奏的喊号声, 一声迭一声的雄厚。电梯门开了又关, 上去又下来,循环往复七八回,都是一个路径。
官周天还没亮就起来了, 由于起得太早, 又是专门空出来的休息日,一头短发只敷衍地抓了几下,整个人都泛着一种恹恹的懒。
他蹲在楼底的绿坛边沿,垂着眼回了几条信息, 再抬起头时正好看见从楼口出来的男人。
“最后一趟了,剩下的都不太方便搬走。”谢以整理了一下大衣的前襟, 一副精致又文雅的模样。
就这张脸配上这身彰显气度的打扮一定能骗过不少人, 但是落到官周眼睛里, 就只剩下四个字——斯文败类。
官周从他身上收回目光, 歪了歪头, 绕过谢以往楼里望了一眼, 没什么语调地回了个:“嗯。”
赶在隆冬到来前, 他们要搬家了。
当初官周买这房子的时候正处于一种从学生并入社会的焦灼阶段, 一方面满身都是事、一天到晚睁眼到闭眼之间简直隔了个轮回。另一方面他涉事到底不深, 处事经验有限,外加由于某些既定因素过得几近麻木,所以房子对他来说只要能凑合住怎么样都行。